夜色深沈，整個上東市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而且這一天的天氣不太好，從下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下著小雨，所以當夜色到來的時候，已經是陰冷一片。

“奶奶的，這到底是什麽鬼天氣！”

陳劍人的士下來，罵了一句，然後飛快地沖進旁邊的一幢建築之中。

“歡迎光臨！”

“我約了人，9號。”

陳劍很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手一揮，馬上就跟在迎賓小姐的後面往裏走去，而在他的身後那在夜色之中閃爍的霓虹招牌上隱隱可看XX水療會館的名字。

往裏走去，穿過長長的一條通道，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姐推開了一間包廂的門，然後側身對陳劍說：“先生，您請。”

陳劍走進去，一個大大的水池馬上就出現在面前，而在水池之中有一個人，那個人只披著一件浴袍，正是韓志堅！

“陳老弟，你來了啊，我可是等了你好一會了。”

韓志堅看到陳劍進來，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而手裏拿著的紅酒杯也輕輕地舉了起來，向陳劍示意了一下。

陳劍沒有說什麽，而是迅速地換了衣服，然後跨進了水池之中，一坐下，馬上就啰嗦了一下，好一會才慢慢地說：“這鬼天氣，我也想早一點來泡一下，可是實在是走不開啊。”

“哦？”

扭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陳劍也拿過酒杯，喝了一口紅酒，才又繼續說：“還不是那個破招聘會，媽的，一連三天，都是人山人海，忙死了。”

韓志堅一聽，心中就是抽了一下，他當然明白陳劍所說的那個業務指的就是新加公司的子公司的業務，這可是自己獵頭生涯之中的恥辱啊！現在聽到陳劍說很多人去應聘，這就更加像是一根針刺在自己的心上一樣。

“很多人？”

陳劍手一擡，把手裏的酒杯中的酒都喝光了，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是的，很多人，原來這個招聘會只是兩天的，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明天還有一天，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五天。”

韓志堅的嘴角更加是抽了一下，一般來說針對一個公司是不會舉行這種專門性的招聘會的，新加公司這一次是特殊的情況，因為是為了一個即將成立的子公司的所有崗位進行招聘，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招聘會，同時，這裏面也有高力公司借此進行宣傳的原因在裏面。韓志堅知道如果是自己的公司接下來這一次的業務，這樣的手段也同樣會用的。

但是，用這樣的手段是一回事，有沒有人捧場又是另外一回事，現在聽到陳劍說原定兩天的招聘會現在竟然已經是延長到了第四天，甚至可能是有第五天，別的不用說，光是這宣傳影響就已經達到了高力公司的新加公司的要求了，這就是一種無形的成功了！

葉立和高力公司的成功更加是凸顯出來自己沒有得到這一次的業務的失敗的可笑性，這怎麽能讓韓志堅的心裏好受？

“呼～～～呼～～～～”

韓志堅的呼吸都有一點急促起來，這是氣的。

“咕！”

一口把酒喝幹，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再喝幹，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漬，韓志堅才說：“奶奶的，小人得志啊！”

陳劍也沈默地點了點頭，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招聘會會如此的成功，看著那黑鴉鴉的應聘者，他真的是無言以對——他是希望這一次的招聘會慘淡收場的，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但是，這就是事實，還能怎麽樣呢？

“哼～來的人多又怎麽樣？都是些民工，我看他怎麽樣挑人。”

陳劍苦笑地搖了搖頭，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實在是太好了，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從遞交上來的簡歷和初步的面試之中可以看得出來，這一次的人才的質量相當的高，學歷高這就不用說了，更加重要的是，這一次來應聘的人之中，有很多是有兩年以上的工作經驗的，特別是關鍵的職位更加是這樣！”

韓志堅是一個獵頭，而且是一名資深的獵頭，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陳劍這一名話的意義，心中更加是覺得氣悶！這些消息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重錘一樣，敲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揮了一下手，韓志堅說：“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的事情怎麽樣？”

“哼，說起這個，那天你去了招聘會的現場，是不是和葉立說什麽了？”

那天在公司裏碰到葉立，陳劍就開始覺得相當的不安，他問題覺得葉立已經懷疑上自己了——就算是隨後的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麽不對的，但是陳劍的心就是覺得不踏實！他一直在回想起當時葉立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劍一樣在刺著自己，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韓志堅知道葉立和高力公司現在正在用相術來招聘人才消息當然就是陳劍告訴韓志堅的，但是不管是從哪一點出發，陳劍都不願意葉立知道這消息是自己放出去給韓志堅的，對於葉立這個人他實在是忌憚得很——盡管自己一直都相當的恨葉立，但是卻必須得要承認葉立絕對是一個高手。

“這個……我沒有說什麽，我只是過來看看。”

韓志堅一楞，剛想說實話，但是一說出口就馬上改了口。

“真的沒有？”

陳劍瞪著韓志堅，再一次問道。

“當然沒有，我又沒有那樣傻，和他說這個幹什麽？”

韓志堅馬上就否認，就差指天劃地發誓了。

“呼～～～～沒有就好，我總是覺得那小子在懷疑我了，你沒有和他多說什麽就好。”

其實，陳劍這樣的小江湖怎麽可能和韓志堅這樣的老江湖鬥？事實，他剛才如果眼光足夠敏銳的話，就可以看得出來韓志堅那表面的鎮靜之下其實雙眼的深處的眼光已經是在閃爍了，但是韓志堅掩飾得很好，而陳劍的經驗又不足夠，所以根本就發現不了。

但是，韓志堅雖然不說，但是自己的心裏也是暗暗心驚，他那天當然是和葉立提到了一些事情，他也沒有想到葉立竟然就如此地敏感地想到了，而且是已經“找到”了懷疑的對象了。

陳劍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被葉立發現了，而韓志堅也是在為葉立的本事而心驚，因此一時之間包廂之中安靜了下來，除了水池裏的水“咕咕”地冒著泡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之外，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了。

“算了，不想這個了，你今天找我來幹什麽？最近我們還是少接觸為妙，特別是這樣的直接的見面。”

撥了一下面前的水，陳劍看了一下韓志堅，悶聲說，他不知道為什麽葉立會給自己如此大的壓力。

聽到陳劍的這一句話，韓志堅的精神頓時一振，說：“我今天找你來確實是有事情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哦？你說來聽聽。”

陳劍不動聲樂，但是事實心裏也在加速跳動了一下，韓志堅是獵頭界的老人了，當然，他也知道韓志堅在行業內的名聲不是太好，但是既然對方能夠混到這個份上，那就是一定有自己獨到的地方。

名氣臭怎麽樣了？只要有錢，有名氣有什麽用？

這就是陳劍心裏的真實的想法，所以他才會和韓志堅接觸。

“我這幾天也在琢磨，葉立這小子正在折騰的這個相術說不定有他的獨到的地方，我在想，你是不是能夠把想著的資料弄一份出來，我們研究一下看看。”

韓志堅的話讓陳劍的臉色就是白，直接就搖頭說：“這不行，這個事情在公司之中是保密的，告訴你的這個消息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現在要去拿這個方案，那不可能的事情。”

“呵，沒有你想的那樣困難，一般人的保密的意識沒有那樣強的，葉立這小子雖然聰明，但是在這方面也不可能是很精明的，這是一個靠經驗的事情，你現在就在高力公司裏工作，要找機會總是能夠找得到的。”

搖了搖頭，陳劍說：“風險太大。”

“可是收益也一樣大。”

陳劍一楞，說：“哪來的收益？”

韓志堅坐直了身體，把手裏的酒杯放到了一邊，看著陳劍，說：“以我的經驗來判斷，葉立他們一定在試驗著一種新的獵頭招聘方式，也許就是你所說的相術的這個元素的加入。”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覺得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做到，那只要我們能夠得到這個方案，那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啊，這怎麽樣說？”

陳劍看著韓志堅，還是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這一套方案如果我們能夠拿得到手，而且又是確實可行的，那我們也可以自己開一家公司了，你想一下，這對於你或者是我來說，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成就？最起碼的，我們都不用給人打工了，而是自己當老板了，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你想一下，這難道不是很有可能實現的麽？”

陳劍發現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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